富国天惠成长追高接盘 “顶流”朱少醒两年亏百亿收十一亿管理费
“顶流”似乎难以摆脱高位接盘的阴影……
9月22日,富国天惠成长混合A/B(LOF)(下称,富国天惠成长)单位净值上涨0.99%,报收2.5898元,近两年下跌21.83%。
目前,富国天惠成长规模约300亿元,位居富国基金旗下单一基金的“规模之王”,成立于2005年11月,它是一只有着17年历史的当红老基金。
(资料图片)
由“顶流”基金经理朱少醒独自管理,曾创造过“15年21倍”涨幅的神话,在公募基金行业中傲视群雄。
但神话的终结,则是从第16年的一系列接盘新高股开始。
数据显示,2021年富国天惠成长亏损3.6亿元,2022年暴亏98亿元,两年合计亏损101.6亿元;同时,两年共收管理费11.23亿元。
过去的一年里,“顶流”操盘下的“规模之王”表现尚且如此,富国基金的整体业绩自然摆脱不了巨亏的命运。
2022年,富国基金创下了785亿元的亏损,平均每天亏损2.15亿元;同期,收取管理费用约62亿元。
“看来什么‘顶流’的基金经理也不是能乱追的。”有基民不解道,“没做好亏损这么多,难道还能按赚钱时的标准收管理费?”
自7月份以来,证监会公布了公募基金费率改革安排,进入8月份,以富国基金为首的50多家基金公司相继宣布降费,参与的基金近2000多只。
截至9月22日,近一年来富国基金旗下共有20只基金累计亏损20%以上,其中,亏损接近30%“腰斩”线的有3只。
这意味着,在监管机构和投资者的关注下,公募基金如不能在业绩与管理费收取间取得一定的平衡,很可能会被投资者抛弃,昔日的“顶流”也尽早会跌落。
追涨杀跌巨亏
据了解,富国天惠成长混合(LOF)A/B自2005 年11月成立,首次设立募集规模约为5.84亿元,2017年3月23日,该基金增设C类份额。
管理者朱少醒,于2000年加入富国基金,自2005年开始担任富国天惠成长的基金经理,至今已有17年。
该基金是朱少醒管理唯一的一只基金产品,到2015年创下了“10年10倍”的神话,由此铺平了朱少醒日后的晋升道路,目前,担任富国基金副总经理。
回顾富国天惠成长的净值涨幅过程,站在“10年10倍”的基础上,2015年-2020年的五年里,朱少醒又一次刷新公募圈的神话——“5年11倍”,夺下“15年21倍”的涨幅。
尤其,2019年至2020年,两年利润破100亿元,仅2020年就赚了72.25亿。
但不幸的是,朱少醒在2021年追涨了一系列的新高个股,导致2021年与2022年的两年里又亏回了101亿元。
截至2022年末,富国天惠成长混合(LOF)总规模为327亿元(A/B/C类份额合计计算)。相比2021年,一年内该基金规模下降19.05%。
根据年报披露,2022年,富国天惠成长混合(LOF)A/B的份额净值增长率为-23.9%,C类增长率为-24.51%,其中A/B类在2982只同类基金中排名第1390位;C类在同类基金中排名第1486位(排名统计时间均为2023年3月31日)。
2022年四季度,富国天惠成长持仓的个股分别为贵州茅台、五粮液、宁德时代、药明康德、迈瑞医疗、瑞丰新材、东方财富、爱尔眼科、华鲁恒丰,前十持仓占比合计34.99%。
与第三季度相比,宁德时代从第二大重仓股降至第三名。2022年四季度,富国天惠成长隐形重仓股也有了相应的调整。
其中,中国海油持仓增幅407.17%,片仔癀的持仓增幅达466.93%,两只股票持仓数量分别为3300万股和170万股。
同时,减持了立讯精密、伊利股份,减持幅度分别为28.57%、42.86%。其中,伊利股份是朱少醒追涨杀跌的典型。
2019年四季度,富国天惠成长持股伊利股份1500万股,市值4.64亿元,位列持股第四名。上一年同期,持股880万股,市值仅2亿元。
同年,伊利股份的股价则从18.55元(股价均为前复权价),上涨47.22%,报收27.31元。
到了2020年,一季度朱少醒加仓20万股,二季度又加仓280万股,持股达到1800万股,市值5.6亿元。
三季度,伊利股份上涨26%,股价由28.31元上涨至35.68元,创下当时新高。并较2012年年底涨幅超70倍,典型的超级大牛股。
当季,朱少醒开启了疯狂的追涨模式,加仓700万股,持股暴增至2500万股,市值9.62亿元,位列持股第五名。
面对新高的股价依然恋战的朱少醒,在接下来的四季度又继续选择了加仓。
持仓数据显示,富国天惠成长又加仓387万股,持股2887万股,市值12.81亿元。
伊利股份的股价经历高位震荡盘整后,又进入了创新高的趋势中,当季股价由35.68元上涨至41.55元,涨幅16.45%。
进入2021年年初,伊利股份在延续了上一年上涨的惯性,于1月8日创下49.03元的历史新高。
随即股价“转熊”,创下了连续7个月的单边下跌,于7月27日创下28.9元低点,跌幅达41%。
之后,从8月份开始,伊利股份一路反弹至年底的39.46元,全年仅跌幅5%。
值得注意的是,“顶流”朱少醒在2021年的操盘,开始变得匪夷所思了。
在2020年追涨加仓1387万股伊利股份之后,朱少醒在2021年年初股价创下新高之际,选择了继续加仓拒绝止盈。
在一二季度单边下跌中,分别加仓409万股和305万股;在接下来伊利股份反弹的三四季度,朱经理依然执着的拒绝止盈,又继续加仓296万和104万股。
富国天惠成长2021年全年加仓1114万股,持股高达4001万,市值16.59亿元。
事实上,朱少醒在伊利股份上死扛拒绝止盈的举动,是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接下来的2022年,伊利股份的股价呈现出了震荡单边下跌的趋势,股价由39.36元一路震荡下跌至23.47元,再反弹至29.96元,全年跌幅24%。
一季度,朱经理的操盘更让人费解,面对下跌趋势的确立,依然拒绝减仓,选择锁仓不动,静待下跌。
当季,伊利股份下跌11.58%,股价由39.46元下跌至34.89元。持股4000万股,市值14.76亿元,直接亏损1.83亿元。
进入二季度,伊利股份反弹8.66%,股价报收37.91元。此时的朱经理才开始减仓500万股,持股降至3500万股,市值13.63亿元,位列持股第四名。
三季度,伊利股份的股价再次大幅转跌15.75%,股价报收31.94元。朱经理又只减仓450万股,持股仍高达3050万股,市值10亿元,位列持股的名次下降一位至第五名。
到了四季度,伊利股份的股价先是大幅单边下跌至23.47元,再反弹至29.96元报收,跌幅6.2%。
同期,富国天惠成长的十大持仓名单中,伊利股份消失无影无踪,朱经理减仓1050万股,持股降至2000万股,市值跌至6.2亿元。
《产业资本》初步估算,2022年富国天惠成长在伊利股份上的亏损至少3亿元。
或许,这就是朱少醒追涨杀跌的代价!
令人不解的是,本就在30元高位追涨加仓1800万股的朱少醒,为何在股价反弹到40元拒绝清仓兑现基民的收益?为何又要等股价跌破30元才加大减仓力度呢?
这些谜底恐怕只有富国基金自己最清楚。
接盘庄股
与“顶流”朱少醒在伊利股份操盘中的匪夷所思不同,在兴齐眼药上,他则是大大方方接盘断后。
2019年,兴齐眼药的股价一度从11块左右拉升到66块。事后的持股数据显示,这样一只涨幅6倍的“妖股”,竟然是富国基金在控盘。
数据显示,富国基金旗下的21只基金,在2019年二季度开始大举买入兴齐眼药合计约787万股,占兴齐眼药5400万股总流通股比例14.5%,市值为7.5亿。
基金扎堆不稀奇,像富国基金这样21只基金产品,同时涌入一只5000多万股流通盘的小盘股,实属罕见。
“不是单纯地抱团,更像是坐庄,等着拉升后高位收割散户。”北京某私募机构人士称,“作为当时流通盘才几千万股的小盘股,这样做的风险很大。”
兴齐眼药2019年中报显示,38只基金,共持股1005万股,其中,富国基金旗下21只基金,占据基金持股总量近八成,投入资金2.36亿,成本约30元。
有意思的是,在当时富国基金抱团拉升中,朱少醒管理的富国天惠成长并不是“主角”,持股兴齐眼药仅78万股,约占富国基金持股总量10%。
当季,兴齐眼药的股价由10.88元,一度拉升至49.88元,最终涨幅高达207%,报收33.52元。
到了三季度,股价再次上涨54%,报收51.58元。期间,富国基金有了获利了结的想法,减仓312万股,持股降至475万股。
同期,朱少醒追涨加仓意愿不高,富国天惠成长只象征性加仓2万股,持股量达到80万股。
四季度,兴齐眼药的股价在50元到66元区间震荡下行,报收49.88元,跌幅3.3%。
期间,富国基金又加仓201万股,持股量达到676万股;富国天惠成长则减仓30万,持股50万股。
到了2020年一季度,朱少醒与富国天惠成长承担起了断后的任务,加仓51万股,持股升至101万股;同期的富国基金减仓89万股,持股降至587万股。
同期,兴齐眼药股价上涨28%,报收63.99元。
进入二季度,兴齐眼药股价再次大涨58%,报收101元。朱少醒虽有了获利了结的想法,但是实际的减持力度不大,富国天惠成长仅减仓10万股,持股量降至90万股。
接下来的三季度,朱少醒又火力全开的掩护富国基金撤退,富国基金旗下仅剩5只基金坚守兴齐眼药,持股量547万股。
其中,富国天惠成长加仓110万股,持股量200万股,占富国基金持股总量的37%,位居基金持股兴齐眼药的第一名。
当季,兴齐眼药股价于7月23日创下159.5元的历史新高,妥妥的“十四倍牛股”。之后股价震荡下跌报收93.9元,跌幅7.16%。
历史新高的股价不能止盈,还要加仓一倍多,实在是苦了这位断后的“顶流”。
四季度,兴齐眼药股价大幅下跌超三成,报收65.59元。富国天惠成长再加仓17万股,持股量升至217万股。
进入2021年,一季度兴齐眼药延续了上一季度的跌势,下跌6.13%,报收61.57元。
同期,5只基金持股兴齐眼药,持股量539万股,其中,4只基金来自富国基金,持股量529万股,占基金持股总量的98%。
当季,富国天惠成长再加仓22万股,持股量攀升至239万股,占富国基金持股量的44%。
其他3只基金分别是富国低碳经济混合持股157万股,富国新动力灵活配置混合持股107万股,富国龙头优势混合持股27万股。
对比2019年二季度,除富国龙头优势混合未持股外,富国天惠成长持股78万股,富国低碳经济混合持股84万股,富国新动力灵活配置混合持股22万股,合计持股仅184万股。
作为拉升的主力则早已悄然兑现收益,当时富国精准医疗混合和富国医疗保健行业混合分别持股181万股与129万股,合计持股310万股,占兴齐眼药流通盘4.83%,可堪称坐庄的绝对主力。
至此,朱少醒成功地掩护了从11元块开始抱团拉升主力的撤退。
“老鼠仓”横行四年未发现
事实上,除了抱团拉升制造“十四倍牛股”被指坐庄外,富国基金的“老鼠仓”亦同样惹人关注。
3月16日,中国证监会发布了一则行政处罚决定书,经查明,汪鸣存在以下违法事实:2009年2月28日至2013年5月3日期间,汪鸣任富国基金行业研究员。周某为汪鸣表姐,“周某”光大证券账户于2008年4月21日开立于光大证券中兴路营业部,股东代码为012****800和A69****985。
叶某蓉为汪鸣姨妈,“叶某蓉”上海证券账户于2007年4月18日开立于上海证券临平路营业部,股东代码为009****704和A10****909。“叶某蓉”光大证券账户于2010年8月24日开立于光大证券华灵路营业部,股东代码为009****704。
周某和叶某蓉证券账户开户联系电话及地址为汪鸣及其母亲联系电话及地址,账户资金基本来源于汪鸣及其近亲属,去向主要用于汪鸣及其家人购房、消费、转至其近亲属银行账户。
上述证券账户电脑下单地址多次与汪鸣出差行程出现重合,汪鸣曾使用其手机号码通过上述证券账户下单。
2009年2月28日至2013年5月3日期间,汪鸣通过“周某”“叶某蓉”证券账户与富国基金管理的富国天合稳健优选混合型证券投资基金、富国天惠精选成长混合型证券投资基金、富国天盛灵活配置混合型基金、富国天益价值混合型证券投资基金以及富国天源平衡混合型证券投资基金等5只基金趋同交易汪鸣所推荐的“中国国贸”“中信证券”“阳光城”等17只股票。
上述违法事实,有富国基金提供的相关材料,当事人及相关人员询问笔录,相关证券账户开户资料、交易流水,相关银行账户资料、交易流水等证据证明。证监会根据当事人违法行为的事实、性质、情节与社会危害程度,依据2003年《基金法》第十八条、九十七条的规定,证监会决定取消汪鸣基金从业资格。
所谓趋同交易是指基金从业人员在知悉内幕信息后,使用其个人控制的账户或者泄露给他人,与其管理的基金买卖相同或者相反方向的证券,以谋取不正当利益。
汪鸣发生违法行为时,任富国基金的行业研究员,在四年多时间里的趋同交易一直未被发现。2014年1月起汪鸣还升任基金经理,此后连续4年管理3只基金产品。
据了解,汪鸣并非无名之辈。2015年,他管理的富国城镇发展的年度收益率达104.58%,凭此表现他一举拿下了当年的普通股票型基金冠军之位。
不过好景不长,2016年熔断暴跌,多数基金失血严重。数据显示,富国城镇发展在夺冠后三年的基金收益率为-56.85%。2018年4月,汪鸣因个人原因辞职。
如今,这位昔日的冠军基金经理因趋同交易被罚取消基金从业资格,令人唏嘘的同时,富国基金的内控为何又没能发现并堵住,这起长达四年之久的“老鼠仓”呢?
(本文基于公开数据与资料分析,尚不构成任何投资建议。文中股价均为前复权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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